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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陪玩为名达成“特殊”交易 谁把游戏陪玩“玩坏了”

发布时间:2023-07-06 11:09:00来源: 工人日报

  有未成年人绕过年龄审核参与陪玩,有些陪玩涉及灰色地带——

  谁把游戏陪玩“玩坏了”?

  本报记者 王宇 本报实习生 钟力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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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国的游戏陪玩行业已成为电竞产业中除游戏、直播、赛事外的第四赛道。与此同时,有未成年人绕过平台实名认证参与陪玩,还有人以游戏陪玩为名,从事非法交易。专家表示,要想陪玩行业规范发展,平台应加强审核,同时完善底线监管。

  进入7月,暑假到来,玩网络游戏成为不少未成年人暑期生活的一部分。随着互联网经济的快速发展,游戏陪玩产业也悄然兴起。据统计,2021年,中国游戏陪玩市场规模超过140亿元,成为电竞产业中除游戏、直播、赛事外的第四赛道。

  所谓陪玩,就是陪用户打游戏,给网游玩家提供游戏方面的互动服务。《工人日报》记者调查发现,找陪玩可以通过陪玩平台或陪玩团等途径下单,陪玩形式不局限于游戏技术陪玩,还有娱乐陪玩等,其中不乏大量未成年人参与,有些陪玩业务涉及灰色地带。

  对此,专家认为,一方面要提高审核水平,加强对陪玩服务的全程跟踪和动态感应,另一方面则要加强底线监管,一旦发现违规行为,应通过建立黑名单制度,联合各平台形成信用惩戒共享机制。

  未成年人躲过实名认证参与陪玩

  打开手机某应用商场,记者以“陪玩”为关键词进行搜索,发现有数十个相关应用。记者随机下载了几款App,进入平台主页可以看到,游戏陪玩种类覆盖手游和端游,包括了市面上多款热门游戏品类。

  如果玩家想要找陪玩服务,很多平台需要先充值代币,以代币形式下单。根据用户要求、陪玩等级的不同,一局的价格从几元到几十元不等,也有按陪玩时间来计费的。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玩家在平台注册时需要满足18周岁的年龄限制,但记者发现,不少平台的审核机制都较为松散,用户的实际年龄无从核实,有大量未成年人接单成为陪玩者。

  “申请作为陪玩时,尽管现在很多平台要求申请人实名认证,但依旧会出现未成年人借用他人账号参与陪玩的情况。”从事全职游戏陪玩的韩超(化名)告诉记者,还有人通过加入游戏陪玩团来躲避实名认证,“所谓陪玩团,就是通过线上招募技术好的陪玩组成一个团体,团里管理员会集中派单,这就让陪玩基本脱离了平台管控,唯一的入团标准就是技术硬”。

  一名游戏玩家马女士称,自己在社交平台上找陪玩时常能碰到未成年人,“这一行经常需要通宵陪打,曾经碰到过小孩逃课做陪玩。”马女士说。

  以陪玩为名达成“特殊”交易

  据了解,游戏陪玩的用户主要有两类诉求,一类是游戏技术陪玩,一类则是娱乐陪玩,以交友互动为主。

  打开某陪玩App上陪玩者的主页可以看到,上面不仅会标注其游戏水平和擅长的游戏角色,还会描述自身性格和才艺特长,还有陪玩者附上几秒钟的语音自我介绍。在用户评价的类别中,除了“技术水平”外,“服务态度”“声音质感”等都被列入其中。

  当记者加入某平台的陪玩房间后,房主“墨夕”告诉记者,娱乐陪玩中女陪玩更“吃香”,对其要求是年轻、声音好、会互动,最好还要高颜值。

  “女陪玩游戏打得好不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服务好,能让老板满意。”“墨夕”说。当记者询问娱乐陪玩有哪些服务项目时,对方则通过私聊,发给记者一份清单,上面列有全麦唱歌、游戏互动、撒娇表白等项目。

  据韩超透露,由于平台有抽成制度,陪玩者收到的款项通常要扣掉手续费,因此很多人会选择和老板沟通后,私下通过社交软件联系和转账。对此,“墨夕”则隐晦地表示:“我们线上拉音乐单比较多,就是单纯唱歌,但是你和老板线下联系后,愿意玩什么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从事陪玩行业多年的李铭(化名)指出,尽管现在平台会通过敏感词检测及时发出警告,但总有人会以陪玩为中介,通过缩写、简称等达成一些“特殊”交易。

  “比如一张普通露脸照价格在30元左右,指定动作、姿势类的则为100元,还有一些视频露脸项目(简称SP)价格会更高。”李铭说,此外还有很多涉黄陪玩项目都会用简称来替代,方便老板和陪玩“安全”交流,比如“KP”和“文爱”分别代指语音和文字的涉黄聊天,甚至还有人会从线上陪玩发展到线下陪玩。

  对此,韩超向记者表示,“黄单”在陪玩行业算是公开的秘密,“在聊天群或很多平台大厅,都有人在接这类单,通常他们的主页还会附上一些比较暴露的图片,用户通过暗号去找人并不难。”

  加强审核机制,完善底线监管

  “有需求才有市场。首先需要肯定的是,陪玩行业对于电竞爱好者有正面作用。”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朱巍谈到陪玩行业时表示,“同时,我们应该重点关注两个问题,一个是未成年人参与,一个是警惕陪玩成为提供色情服务或其他擦边服务的中介。”

  陕西恒达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赵良善表示,我国《网络安全法》《未成年人保护法》和《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网络游戏管理暂行办法》等均对未成年人游戏准入、防沉迷等提出了明确要求,若陪玩平台可以让未成年人轻松混入,显然未尽到审核管理义务,涉嫌违法。同时,若利用陪玩从事色情、赌博、诈骗、淫秽等交易,以合法形式掩盖非法目的,也同样涉嫌违法犯罪。

  早在2021年,多地有关部门就按照网络游戏防沉迷的通知要求,集中处罚了一批违规企业和平台,并责令其就相关问题深入整改,集中清理违法违规信息和账号。

  对此,中国传媒大学人类命运共同体研究院副院长王四新认为,要想陪玩行业规范发展,从技术上,平台还需加强审核,通过人审和机审相结合的方式,对陪玩服务建立全程跟踪和动态感应系统,形成完整的反应机制,认真落实相关政策法规;同时,各平台要畅通后续投诉举报的反馈流程,必要时还可与执法部门协调配合,一经发现违规行径,及时处置。

  朱巍认为,陪玩行业应完善底线监管。“底线监管也是信用监管,一旦发现违规,应加强处罚力度,终身禁业。这就类似于一种黑名单制度,问题账号一旦被发现,不仅应永久封号,其所有注册的账号都不应该再进入到相关行业。”他说,“同时还应在各平台之间建立互联互通的信用惩戒共享机制,以形成合力对违规账号进行处罚处置。”(工人日报)

(责编:陈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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