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g丨“娜”一次援藏:“高极”之上 致敬理想和热爱
我是记者,我骄傲
11月8日是记者节,是新闻工作者们普天同庆的日子。对于我而言,与其说这是一个节日,不如说这是一份提醒,它提醒着我不忘初心,牢记一名新闻工作者的使命。
我的父亲就是一名记者。从小耳濡目染,让我对新闻行业充满了向往。每天认识不同的人,每天经历新鲜的事儿,亲身参与到一个个重大新闻事件的报道中,该是多么精彩的生活啊。
如今,我进入新华社工作已经十年有余。十多年的历练,让我更加懂得了“记者”二字背后的含义——那不只是人前的光鲜,更是背后的努力。而在高原地区,这还意味着对体力、脑力的极限挑战和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敢和坚持。
三江源国家公园长江源园区深处——格拉丹东冰山群,冰川林立,白雪茫茫,是人类活动的“生命禁区”。新华社记者 司源 摄
10月底,我随中科院青藏所、西藏自治区生态环境监测中心的环保科研人员一道,赴三江源国家公园长江源园区深处——格拉丹东冰山群,为的是给它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之前听有同事说,在西藏采访就是“出生入死”,我不以为然。
格拉丹东位于西藏那曲,地处无人区。这里海拔高,常年被冰雪覆盖,氧气稀薄,温度极低。
第一天早上,一路颠簸了近4个小时,我们一行抵达雀莫错。雀莫错是位于长江源头区域的一个较大的湖泊。当天,中科院青藏所的专家们需要在湖中心取水样。站在湖边,风特别大,阳光刺到睁不开眼。通过反复沟通,我们争取到了和专家一起上船采样的机会。为什么要上湖?在湖边出个镜不香吗?因为我始终相信,要拍到生动的一手资料,那就得离得足够近。
位于长江源头区域的雀莫错,海拔4980米。我和科研人员乘坐橡胶艇前往湖中心采样途中,顶着风浪出境报道。紫外线非常强烈,我们都需要戴上墨镜保护眼睛。新华社记者 孙阳 摄
风浪中,橡胶艇驶进雀莫错湖心。小小的橡胶艇非常简陋狭窄,三位中科院专家和我们两名记者共五人挤着坐在船沿上,脚都伸展不开。晕船,风浪这些全都顾不得了。我一只手拿着麦克,一只手紧紧攥住橡胶艇的边缘,抓紧一切时间采访。
现场声:记者在雀莫错采访
大家好,我是新华社记者董琳娜,我现在是在青藏高原格拉丹东的雀莫错上。这里的海拔是5000米左右,现在户外的温度是零下10摄氏度左右。科研人员是要采雀莫错的水样。我们在12点之前要把水样采完,否则风浪会非常大,给我们的工作带来非常大的困难。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时刻准备着被大浪拍进湖里去。心里想着,反正有救生衣,就算真掉湖里了,也不至于淹死吧,顶多冷点儿!后来,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同行的专家时,他们摇着头说,真掉下去可不得了。这个气温可是会冻死人的。
我和同事在雀莫错中央采访中科院青藏研究所专家。他们在湖中心取水样。新华社记者 司源 摄
就这样,零下11度,在海拔4980米的雀莫错中心,我们工作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上岸时我和同事下半身的衣服从外到内全部湿透。荒郊野外,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只有借助纯天然的太阳能晒干了。
夜晚,海拔5300米的宿营地,大家睡帐篷打地铺,吃着方便面,热火朝天地总结一天的工作,做着第二天的规划。
完成了当天的采样任务后,环保工作者们在帐篷内借着昏暗的灯光细化第二天的工作内容。新华社记者 孙阳 摄
真冷!外面呼呼刮着风,还不时有狼叫声传入耳中,炉子里的牛粪一会儿就燃尽了,整个房子立马冻到不行。我们一个个裹着睡袋,戴着棉帽,除了脸蛋,哪儿也不敢露出来。半夜,我忽然被一阵疼痛惊醒,心脏像揪在了一起,顿时喘不上气来。我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一动不敢动。大脑飞速运转,定位着速效救心丸的具体位置。那一刻,各种奇怪的想法从脑海中飞过。好一会儿,疼痛感才慢慢消失了。
格拉丹东位于西藏那曲,地处无人区。这里海拔高,常年被冰雪覆盖,氧气稀薄,温度极低。宿营地海拔5300米,我们时常感到胸闷缺氧,得靠吸氧缓解症状。新华社记者 孙阳 摄
我们在宿营地的主食之一——炉火烤的小土豆。新华社记者 董琳娜 摄
第二天一早,我们吃完炉火烤的小土豆,喝了杯用长江水煮的清茶,就又精神抖擞地出发了。目的地海拔5380米的姜根迪如冰川。
那段日子,我们每天在户外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腿上、身上贴着暖宝宝,一整天仍然像个冰块人!
细数进藏的这些日子,大多数时间几乎都是“在路上”。登上“世界屋脊的屋脊”——阿里,深入边境一线调研采访;爬上海拔5860米的夏让拉山口做出镜报道;进入“雪域孤岛”——楚鲁松杰;深入羌塘无人区调研野生动物保护状况;翻山越岭追火车,报道西藏首条电气化铁路开通……
今年9月底,我与同事陈尚才在海拔5860米的夏让拉山口做出镜报道。新华社记者 格桑朗杰 摄
其实不只是我这样,周围的每一位同事都是以这样的节奏在工作。西藏高寒缺氧,但却是新闻的“宝库”,也是新闻记者践行“四力”的热土。
这些可爱的小伙伴们,都有一颗火热的心,有执着的使命感,有追求完美的“强迫症”。他们会为了一个细节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了一个人物不辞辛苦,长期跟拍;为了一个故事长途跋涉,不远万里。
2021年春节期间,新华社记者顶着风雪,冒着严寒,克服低压低氧带来的身体不适,来到藏北草原,跟随“流动法庭”在平均海拔超过4700米的羌塘草原上“流动”;跟随“野保员”在“人类生命的禁区”“放牧”;跟随公路养护队在早上6点、零下30度的天气里,到离县城上百公里外的地方保通冰雪路面。
羌塘草原,平均海拔超过4700米。由于自然条件恶劣,这里被称为“人类生命的禁区”,但却是野生动物的乐园。记者穿过羌塘草原,路遇一群藏羚羊。新华社记者 董琳娜 摄
阿里地区札达县楚鲁松杰乡,距离札达县城313公里。这段路,越野车需要在深山里开7个小时,翻越4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雪山。2018年11月,新华社记者赴楚鲁松杰蹲点调研。大雪封山,一封就是半年。偏头疼、拉肚子、流鼻血,脸被紫外线烧灼出一条一条痕……在极端艰苦的环境中,他走访了全乡70余户人家,夜宿牧民家12次,采写了近20篇稿件。
2018年9月,新华社西藏分社派出7人小分队,深入阿里地区开展专题采访调研,行程5000余公里。调研中,记者了解到楚松村“四代房”的故事。从漆黑的土坯房到危旧的土木房、砖石房,再到新建的独家院,他们真切感受到西藏翻天覆地的变化。根据这次采访,他们推出了《西藏阿里楚松村“四代房”:中国边陲巨变的缩微影像》等全媒体报道。
楚松村“四代房”拼图。左上图的土坯房是“第一代”,右上图的土木房是“第二代”,“第三代”是左下图的砖石房,右下图是崭新的两层独家院落,为“第四代”。新华社记者 董琳娜 摄
从全国海拔最高县那曲市双湖县、海拔最高乡普玛江塘乡、海拔最高气象站安多气象站、人口最少乡玉麦乡,到中印边境的典角村、楚松村,一些过去从未有记者抵达的地方都有了新华社记者的足迹。
从1931年成立至今,90载岁月,对于个人来讲已是耄耋老人,但对于一个正在成长中的通讯社来讲却正当壮年,大有可为。90年的奋斗,90年的历练,新华社从窑洞通讯社向努力建成国际一流新型全媒体机构迈进。在新华社诞生90年之际,重温这些传统和经验,并将其发扬光大,代代相传,是我们新一代新华社记者的光荣使命。
时代总是无声地抛出问题,总有人用行动掷地有声地回答。
一代又一代的新华人,追寻着前辈们的足迹,以新华之名,见证历史、记录时代。
从江西瑞金到北京宣武门西大街57号,
从茅屋到铅笔楼,
从瞿秋白到邵云环,
从《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横渡长江》到《登上地球之巅》,
从“新华社电”到“我是新华社记者……”
从你,到我。
新华社新闻大厦。秦灿 摄
出品人:孙志平、沈虹冰
制片人:幸培瑜、罗布次仁、罗博
策划:吴炜玲、曹健
统筹:韩曦乐、张京品、董琳娜
记者:董琳娜、孙阳
编导:赵世芸
海报:张宸、丹增努布、旦增尼玛曲珠
制作:新华FM工作室
新华社音视频部 西藏分社
联合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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