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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小尺幅里的文学风景

马钧 发布时间:2018-12-05 10:12:00来源: 青海日报

“二月山城未见花”,是欧阳修的一句诗,用它来表述青藏高原在物候上比之于内地而呈现出的季候迟滞,是再恰切不过了。这种由气候与地理的连带作用所造成的地域特性——低海拔地区的农耕文明和高海拔地区的游牧文明,以及半农半牧的生产格局,深刻地影响了青海本土作家的题材取舍和风格形成。具体到2014-2018年间的青海短篇小说创作,毫无疑问,此一阶段的文学书写仍旧承续着之前青海省地域书写的巨大惯性和叙事优势——比如“草原叙事”和“乡村叙事”、“民族叙事”等。同时在这些叙事类型之外,青海文学也在滋生新的叙事类型,或者说一些原先的叙事类型开始时来运转,再度发力。在与时兴、强猛的当代小说气候保持若即若离的文学感应的情形下,青海文学由于偏离中心地带的文学势力和话语圈,反而在边缘地带形成了一些自己局部的“小气候”和特殊的文学气象。相较于内地优秀的小说家们对全球化视野的高度关注,对城市化、咖啡馆式书写的日益热衷和痴迷,对花繁的小说叙述技巧的炫酷和智性化文本架构,青海的小说家们则更愿意以一种本色而质朴的方式,甚至与时兴的小说气质完全不同的方式,进入各自熟稔的天地,展开其异样的书写。稍加细致地考察五年来青海省的短篇小说创作,我们一方面会认识到青海短篇小说创作的某些短板和技不如人的地方,我们同样也会欣慰地发现,青海短篇小说创作中的一些“稀有元素”,正在给中国当代文学馈赠着新的叙事范型,新的叙事经验,有些还因为其文学品质的稀缺性,成为青海文学独有的“文学特产”。

青海首先想拈示的一种叙事类型就是“荒原叙事”。肖子树的《托拉海》 是荒原叙事的一个类型。青年作家张强的《黑夜之光》,则属于“荒原叙事”类型里蘖生的一个新类型:“荒原叙事”与“工业叙事”的嫁接。

回族作家冶生福近来的小说创作呈现出渐入佳境的状态。随着他日益自觉的民族书写意识和对地方民族文化独特性的持续观照,他的小说题材范围开始不断拓展。《马尔撒和扎西才让》这部作品,是他在“民族叙事”上的一次可喜的探索。藏族作家仓生荣的《选择》,同样属于“民族叙事”。

创作力日益稳健的藏族作家江洋才让,不断地以其原创性的审美想象,卓异不凡地抵达小说书写的异陌之境。《午夜的孩子》作为一种“心理叙事”,有意淡化情节,仿佛是现代小说中刘呐鸥的感觉法和施蛰存的心理分析法在当代小说中一次生猛的复活与转化。

女作家柳小霞细水微澜式的女性叙事,从容缜密的叙事脉络,以及她对心理世界的极度惊奇与探索,带给读者深刻的印象。《导火索》 从本质上也属于“心理叙事”。

蒙古族作家索南才让的《寻牛记》,延续了他擅长和熟悉的“草原叙事”。

近年来致力于儿童文学创作的新生代女作家唐明的《小喇嘛尼玛文森的画》,给青海省近五年来的短篇小说创作注入了一股清流。雪归的《时间给的药》同样呈现了城镇化背景下民族地区的普通人物身上折射出的高原人诚信重诺的精神品质。

(责编: 李文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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