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十八军的”
“哎呀,我也是十八军的”......
最近,两名老战友的重逢勾起了网友尤其是老兵们的一波“回忆杀”——95岁的十八军老战士闫家琪在成都公园散步时,竟巧遇74年前自己的老班长彭家英。从青春少女到白发苍苍,曾经并肩战斗的战友在时光中陌生了脸庞,偶然的缘分又让两位老人激动地握起了手,在互相敬礼中重回峥嵘岁月。
新中国成立之初,为了祖国的统一,人民的解放,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军区和西北军区派出部队,执行中央决策,从四川、青海、新疆、云南四个方向向西藏挺进,开始了艰苦卓绝的“第二次长征”。前身是晋冀鲁豫军区所属豫皖苏军区部队和中原野战军第1纵队第20旅的十八军担任主要进藏任务,首批进藏队伍中有1100名女战士,主要从事文艺宣传和医疗卫生工作,彭家英和闫家琪正是十八军53师文工队女兵。在西藏自治区党委党史研究室(区地方志办公室)提供的材料中这样描述十八军女兵,“她们巾帼不让须眉,克服了比男同志更多更大的困难,凭借着顽强一直行进在绵延不绝、人迹罕至的雪山草地中......”
边走边建边打的进藏之路上艰难重重,女兵们更是面临一些特殊的情况。很多进藏女兵在回忆当年时,都会提到在行军路上遇到生理期的情况。由于西藏高山冰雪融水多,入藏路上很多河流流淌的都是冰冷的雪水,这对于来例假的女孩们来说是一项“特殊的挑战”,坚硬的草纸、棉衣里的棉花是她们的“卫生用品”,咬牙坚持是唯一的办法,老兵们回忆,“到最后冰河里都浸满了血水”,这种生理性的伤害让很多年轻女孩留下了病根,甚至影响到生育。
如果身体的折磨可以靠意志克服,很多进藏女兵也需要承受“离子别夫”的情感煎熬。十八军进藏的动员大会上,军长张国华带女儿难难参加,力陈“背女出征”的决心。但谁也没想到,年仅3岁的难难因肺炎去世,成为十八军进藏路上第一个牺牲者。张国华的妻子樊近真为给全军女同志作表率,将失去女儿的痛苦埋藏在心里踏上进藏路。十八军政委谭冠三的妻子李光明在行军途中,由于摇动发动机发报用力过猛,怀有身孕的她大出血流产,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可以说,几乎每一位进藏女兵都经历了和亲人的分别。很多女兵在藏工作扎根成家后,为了孩子的健康和工作方便,不得不把孩子送回老家或者在内地的保育院,和幼小的孩子分离,是女兵妈妈们最难过的时刻。
在那样的一个年代,进藏女兵们用趟冰河的勇气,忍别离的韧性,诠释了中国女性在艰苦时期的担当与力量。这种力量在新中国建设时期、在改革开放时期、在新时代的当下,仍在汩汩流淌。屠呦呦85岁摘诺贝尔奖,让全世界认识中国医药;芯片之母黄令仪最大的心愿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擦干祖国身上的耻辱”。新时代,“火箭少女”周承钰在文昌发射场以实力完成各项检测任务,保证火箭准时发射;“铿锵玫瑰”中国女足在一场场球中“拼到最后一刻”。
十八军进藏女战士是女性力量的一种具象化,也是中国女性承担时代责任的真实写照。女性是强韧、绵长而多样的,它既具有时代的特征,也保持着一以贯之的精神内核,贯穿在不同的社会分工和角色中:是战士与艰难险阻抗争的不妥协,也可以是建设者推动社会进步的智慧;是职场女性独当一面的魄力,也绽放在对家庭温暖坚韧的守护中。(中国西藏网 文/赵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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