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川藏线后 西南交大教师以纪录片致敬川藏交通建设者
骑行团抵达“世界高城”理塘。
国道318川藏公路,全长2149公里,翻越12座平均海拔4000多米的高山,跨越金沙江、澜沧江、怒江等多条大江大河。
在普通人眼里,这只是一组数字。但在交大人心中,它是一条神圣之路。
60多年前,在天险重重的川藏“茶马古道”之上,人民解放军、工程技术人员和各族民工用铁锤、钢钎、铁锹和镐头等原始工具,筑出了一条连通西藏与内地的交通要道——川藏公路。
雪山、冰川、草原、原始森林,川藏公路已成中国最美景观大道,也是骑友心中的“眼在天堂,身在地狱”的朝圣之路。在这条通往世界屋脊的公路之上,每年有超过1万人次骑行。6年前,一群年轻的西南交通大学师生也骑行在川藏线之上。从成都到拉萨,历经28天,他们穿越了国道318上的每一寸土地。骑行途中有后悔、有放弃,但更多的还是坚持。最终,他们如愿抵达终点。一部手持DV机、一台单反,他们用镜头记录这一段骑行之旅。骑行团里的两位成员西南交大青年教师梁碧波、孙红林,将拍摄的9000分钟素材剪辑成一部近90分钟的纪录片《千山》(观看地址:https://v.qq.com/x/page/w0864n68k0p.html)。
今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也是川藏公路全线通车60周年。如今,我国第二条进入西藏的“天路”——川藏铁路也正在筹建之中,它将穿越地球上地质活动最为剧烈的青藏高原东南部,成为世界上风险最高也是连接众多美景的铁路。不少西南交大人也在默默地为这条铁路出谋划策,贡献力量。
近日,这部纪录片正式在网上上线。两位老师也希望将这部有关交大人成长、勇敢、坚持的纪录片《千山》,献给为川藏交通建设做出贡献的人们。
骑行在路上
骑行川藏线他们甚至签下“生死书”
骑行川藏线,目的各有不同,但目标只有一个——骑到拉萨。
2013年夏天,西南交通大学青年教师梁碧波、孙红林等师生几人开启了国道318川藏公路骑行之旅。在此之前,除了孙红林和队长刘泽超曾有环海南岛的长距离骑行经历外,其他人均没有太多经验。骑行川藏线,这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但几位热血青年还是说干就干了。做攻略,买装备,备药品,储干粮,准备就绪后,他们便从成都出发了。孙红林说,“我们当时甚至签下了‘生死书’。在出发之前写清楚,这次骑行是每个人完全自愿组队,遇到任何情况都由自己负责。在每份‘生死书’上,大家还留了直系亲属的联系方式,若遭遇什么问题,可以及时联系上家人朋友。”现在回想起来,颇有悲壮之感。
然而,困难在进藏第一站雅安,便冷酷地袭来。为了骑行而辞职的梁碧波女友,在距离雅安还有48公里处,因体力不支不得已提前终止骑行之旅。西南交大学生陈雨便成了队伍中唯一一个女孩。可是她在骑行的第一天,同样经历了身心的双重煎熬,“比我想的要累很多,我快要骑哭了”。
在此后的2000多公里路程中,这样的煎熬还有很多。路途艰险、气候恶劣、体力不支、疼痛难忍……队员们开始怀疑自己,怀疑骑车去往拉萨的意义。退堂鼓在队员们心中此起彼伏的敲响。他们甚至悄悄祈祷“如果前路被阻断,是不是我们就可以不再前进!这样就有充分的理由回去了。”
“尽管有很多次后悔,很多次想放弃,但人在绝望的时候如果有一丝丝光亮,就足以成为再次上路的理由。”梁碧波在纪录片中记录了这样一个故事,骑行队抵达川藏公路318国道的咽喉工程通麦大桥前,前方传来大桥因重载货车通行发生坍塌的消息。留下等桥通车还是改道国道317,甚至就此放弃,骑行队伍里意见不一。然而,就在大家都准备要放弃时,却传来了“通麦大桥通了”的消息,又给大家传递了信心。“听到这句话我觉得没有放弃的理由了。其实,骑行完318,才明白那个时候听说桥通了,极有可能是别人乱喊的。但是就是这句话,给我了黑夜中前进的方向。”梁碧波说道。
就这样埋头骑行,翻越一座又一座高山,跨过一条又一条大河,遭遇冰雹、大雨,与无数大货车擦身而过,结识了无数怀揣同样梦想的骑友,在历经28天磨难后,这支队伍如愿抵达拉萨。孙红林至今仍记得队长刘泽超时常鼓励大家的一句话:没有过不去的车,也没有过不去的人,只有过不去的毅力。只要坚持了,哪怕不是山地车,都能过。“之所以觉得骑行有意义,是因为一种体验感,让我们身体心灵意志力得到磨练,才会让我们感觉刻骨铭心。骑行318,你所战胜的并非体能,也不是高山、烈日、低压等各种恶劣环境,你所战胜的,仅仅是那个随时会软弱的自己。承受身体的每次煎熬,把一切交给时间,因为山总会有顶,拉萨总会在那里。”梁碧波感慨道。
将骑行经历记录成片感恩川藏公路致敬川藏交通建设者
如果没有60多年前筑路川藏线,也就没有如今的骑行川藏线。
1950年初,11万人民解放军、工程技术人员和各族民工用铁锤、钢钎、铁锹和镐头等原始工具,用了仅4年多的时间,就于1954年打通了川藏北线。到1959年,川藏公路全线通车。这是新中国成立后修建里程最长、工程最艰巨、投入人力最多的一条高原公路。60年来,这条公路对促进经济发展和民族团结发挥了重要作用。
孙红林的爷爷也曾参与川藏公路的修建。“小时候,爷爷常给我讲当年筑路的故事。也为我的心埋下了一颗行走川藏线的种子。”二郎山、雀儿山、拉萨,都是孙红林记忆最为深刻的地方。“爷爷告诉我,他的战友就因为筑路,牺牲在二郎山和雀儿山。”孙红林说到,每次爷爷说起牺牲的战友,总会沉默很久,我也会陪着他沉默。
骑行在路上
“二呀二郎山,哪怕你高万丈。解放军,铁打的汉,下决心坚如钢,要把那公路修到西藏。不怕那风来吹,不怕那雪花飘,起早睡晚忍饥饿,个个情绪高,开山挑土架桥梁,筑路英雄立功劳……”曾经唱响全中国的《歌唱二郎山》是一首歌唱修筑入藏公路官兵的战歌。“二郎山,高万丈”,唱出了人们对二郎山的敬畏,也唱出了跨过天堑通往山外世界的渴望。如今,这条千里川藏公路上的咽喉险关已经贯通,翻越二郎山只需要15分钟,比走国道318线二郎山要节省45分钟,还避免了降雪、暗冰等风险。
“爬上雀儿山,鞭子打上天。”海拔6168米的雀儿山,犹如一道天堑,让人望而生畏。但随着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公路特长隧道——雀儿山隧道在2017年正式通车后,翻越雀儿山从2个小时缩短为短短10分钟,所经之处不再常年积雪积冰,“川藏第一险”从此天堑变通途。
“这次骑行川藏线,当经过二郎山时,我总会想起爷爷讲的那些故事,觉得有一种亲切感。”但说到这里,孙红林有些遗憾地说,我曾想找个时间带爷爷重回川藏线看看,可是却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前年逝世了。
将9000分钟的骑行素材剪辑制作成一部纪录片,并取名《千山》,对导演梁碧波来说,也不亚于一次头脑的“国道318川藏公路骑行”。他说,“我花了5年时间来策划,写了好个几版本的剪辑大纲,查询并加入了川藏公路的修筑历史背景。无数次修改,剪辑出4小时、3小时、2小时等各种不同版本的片子,才最终确定出一个版本。”实际上,在2015年2月,梁碧波先期制作的《千山》短片(4分多钟)获得首届万峰林国际微电影节荣获短片类“一等奖”。而这一次的长片,梁碧波和孙红林希望以此表达对当年川藏交通作出贡献的人们的敬意。这部纪录片已于4月23日“世界读书日”在西南交通大学犀浦校区举行首映,获得很好的反响。“行走在川藏路上的年轻一代,将永远铭记开路人的艰辛壮举。”梁碧波和孙红林说道。
在观后感中,孙红林如此写到,“读书和旅行,甚至做梦,都是人生旅程中很值得珍惜的事情。在这个旅程中,观察周遭和反思自我,慢慢积累出平和的力量与安定的心境,就可以坦然面对诸多的不确定性与不安全感。”
梁碧波则很有感触地说,一张0.1毫米厚的纸对折64次后,其高度是1844674400公里。这个高度是月球到地球距离(平均值为384400公里)的4798.84倍。今天我们所有的坚持和努力或许看不到丝毫效果,但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被你曾经小小的坚持所惊讶。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坚持更困难和可贵的事,年轻的交大人一切皆有可能!(图片来自西南交通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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